姚广孝刚想挣扎起身,后背上便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,让他动弹不得。
他费力地抬起脸,往后看去,只见一个头戴斗笠、脸戴银色面具的人正稳稳地踩着他。月光洒在面具上,反射出冷冷的光,让人不寒而栗。
袁天罡踩着姚广孝的后背,靴跟刻意碾了碾,发出森冷质问:“姚大师为何行色匆匆啊?”
姚广孝半边脸贴着冰冷的琉璃瓦,尘土混着冷汗糊满面庞。听出这声音,他瞳孔骤缩,强撑着反问:“你是何人?秦王不是不在应天吗?”
“你还没有资格知道。”袁天罡冷笑一声,话音刚落,脚尖连点姚广孝几处大穴。姚广孝浑身筋骨像被千万钢针猛刺,还没来得及惨叫,腹部又挨了重重一脚,整个人蜷缩成虾米,在地上上痛苦抽搐。
袁天罡俯下身,银色面具在黯淡月光下泛着幽光,伸手揪住姚广孝的后衣领,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他拎起。
风声在耳畔呼啸,姚广孝只觉天旋地转,等回过神,已被袁天罡拎着朝御书房方向疾驰而去。
鎏金宫灯将御书房照得亮如白昼,朱元璋搁下朱笔,揉了揉酸涩的脖颈,和朱标正要起身离开。
就在这时,厚重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,袁天罡拎着个灰扑扑的人影大步迈进,衣袂带起的风,让烛火一阵摇曳。
朱元璋与朱标停下脚步,重新坐回雕花龙椅上。待看清那人鼻青脸肿的模样,朱元璋先是一怔,随即嘴角上扬,笑出了声,目光投向袁天罡:“国师,这演的是哪出?这人又是谁?”
姚广孝脸上满是尘土与淤青,双眼肿得只剩一条缝。听到朱元璋发问,他强撑着抬起头,声音带着不甘与诧异:“你是袁天罡!你没随秦王去倭国?秦王外出,哪次不是带着你?”
姚广孝一开口,独特的嗓音瞬间勾起朱元璋和朱标的记忆。“呦,这不是姚大师嘛!怎么落得被打的下场?”朱元璋脸上挂着调侃的笑,语气却隐隐透着威压。
此前一直沉默的袁天罡上前半步,双手抱拳,身姿笔挺:“陛下,此人刚刚突破境界,便企图逃离皇宫,行踪十分可疑,臣当机立断将他拿下。”
朱元璋闻言,笑容瞬间消失,眼神变得锐利如鹰,紧紧盯着地上的姚广孝:“姚广孝,咱没有追究你以前的事情,将编纂《洪武大典》这般重任交予你,你为何突破后急于逃离?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?”
姚广孝咬着牙,一声不吭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朱标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忍,和声劝道:“姚先生,陛下问话,你如实回答,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御书房内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,鎏金宫灯散发的光芒,此刻也透着几分森冷。